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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聞隨筆】
日前，2022年全國碩士研究生招生考試“國家分數線”發布。據《光明日報》報道，除少數專業外，今年的分數線普遍大幅度上漲，有的專業漲幅超過10分。筆者翻閱近年資料，考研國家線浮動空間基本在5分左右。
分數線上漲是水漲船高的結果。2022年全國碩士研究生招生考試報名人數457萬人，比2021年增長80萬人，增幅為21%。招生錄取人數顯然達不到這個增幅，2022年院校計劃招生人數110萬左右，相比去年增加不過數萬人。因此，分數線被抬高是意料之中的。
2022屆高校畢業生規模預計1076萬人，考研報名人數為457萬人，二者的比例接近2：1。不難想象，考研正在走向普遍化，成了很多大學畢業生必過的一道坎，一種“人生規劃”。
毋庸諱言，這種情況的出現是人才市場傳導的結果。高學歷人才增多，把求職門檻不斷拉高，學生只能爭相考研。研究生教育的“學術研究”色彩正在淡化，反倒更像是求職敲門磚。考研學生把考上稱為“上岸”，這很形象，這說明考研是種剛需——渡過風浪、踏上陸地才有安穩，而不是為了從容不迫的學術興趣。
每當輿論場上浮現類似話題，總有聲音說社會需要破除學歷崇拜，不要都擠上考研的獨木橋，似乎可以靠觀念的力量去改變這一切。這大概不現實，如果不要“學歷崇拜”，替代選項是什么呢？學歷即便不是最令人信服的能力，那也足以加上“之一”。學歷，至少不會是一個壞的追求對象。
考研分數線大幅上漲、考研人數急劇增多，當務之急恐怕不是給這個數字本身降溫，規勸應試者“很多工作不需要高學歷”，正向的思路是做大蛋糕，顯著擴大就業機會，讓考研不再繼續“剛需化”。
當然，我們也很難得出一個簡單的結論，比如“到底需不需要這么多研究生”，這終究是難以精準量化的事。但能確定的是，研究生招生規模不太可能無限擴大，而且單純追求錄取量造成新一輪的“學歷通脹”也是無意義的，如果總需求不變的話，屆時也會出現新的“內卷”指標。如今的考研狀況應該被視作就業市場的信號傳導，社會應當想方設法激發經濟活力、擴大就業規模，去容納高素質人才。
時空壓縮般的發展速度，不斷刷新著社會認知，比如大學生從“天之驕子”到“遍地都是”，幾乎在一代人的時間就完全轉變過來了。但我們今天回過頭看，大學生從哪來、到哪去，依舊是評估社會運轉狀況的一個關鍵指標，應當被放到政策制定的關鍵位置。
當無數學子挑燈夜讀、沖刺備戰之際，保就業的步伐也不能慢下來。考研的熱度應該傳導出去，背后的訴求應該被更多聆聽，形成對經濟社會加速運轉的推力。
（作者：王子墨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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